编者按:
林,南祖母黄氏,一生抚养年幼的叔叔,自己亲生的7个子女以及抱养收养的孩子十数个,义留人间。老人一生勤俭持家,育子教孙,五世同堂,儿孙满堂!其孙林商南宗亲早早便步入社会,文化程度并不高,但值奶奶周年忌日之际,一个字一个,是打出了这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文章,字字流淌着对祖母的怀念,编者有幸接触到该文,阅读之际感动不已,眼前一遍遍浮现一个个含辛茹苦善留人间的老奶奶形象,现征得商南的同意,刊发此文,祝天下的奶奶们一生平安,安享晚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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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母,你在天堂是否安好!
祖母林黄氏永娥(1921-2013),祖籍福建周宁县纯池祖龙(粗笼)孟袋村,家中兄妹九人。15岁时便嫁于家祖我衢公。是时曾祖母已卒,遗留家祖兄弟五人,家祖为次,其余尚幼,四叔祖七岁,五叔祖仅三f。因此,祖母担当起了类似于包拯嫂子嫂娘的角色,她协助曾祖和祖父抚养年幼叔祖,为其婚配。同时,祖母自己育有五子二女,16岁生长女,43岁生末子,前后共历时27载。心忧子女众多,恐其难以婚配,便抱养了一个童养媳。祖母心善仁慈,不忍见孤儿受苦而收养了好几个孩子,所以实际上祖母一生亲儿养儿众多,为此无形中给祖母本已艰辛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负担。
祖母经历了北洋政府,民国政府,抗日战争时期、解放战争等艰难时期,本以为新中国建立后能过上太平的日子。老天总是那么捉弄人,文革初期的1970年,祖父被村干部诬陷偷盗粮食而被殴打致死。此时,家里就跟天塌下来似的,当时父亲年仅七岁,全家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到祖母身上,每每听祖母讲起这段往事都感觉她在哽咽,眼珠都湿润了。祖母一生勤俭持家,有一手好腌菜的本领。家里鹅下的蛋、种的辣椒、笋条、野菇,只要经过她手,总是能弄出可口的菜来下饭。祖母非常护家,毕胍患胰硕寄茉谝黄鸸日子,因此大伯成家立业后想自立灶台时,她非常不情愿。三伯因身体原因未娶妻,所以祖母特别护着他。三伯每天早出晚归地干活,八十多岁的祖母仍像年轻时那样帮他烧火做饭,可怜天下父母心,真应了那句话:在父母的眼里子女永远都是孩子啊!
祖母非常疼爱孙儿。祖母信佛,所以每逢佛诞日,她总会提着经篮到庵里礼佛。每每回家时篮子里总有分到一些糖果桔饼什么的,而她自己又舍不得吃。每到黄昏的时候,我们兄弟姐妹们就在门口踮着脚翘首期盼,等到祖母拿出糖果时我们就欢呼雀跃,祖母看到这样的情形就会露出本已稀疏的牙齿(据祖母回忆说她二十几岁就开始掉牙),满脸笑容。而那时的我们压根儿没想到这是祖母舍不得吃攒下来的,现在想想真是不孝啊!.后来祖母远路走不动了,甚至连门槛都迈不出来了,就待在祖屋里,吃饭的时候由我们送饭。记得那时我吃饭总是a着饭碗到处走动,祖母总是招呼我到屋里,把那些舍不得吃的好菜夹到我碗里。
2002年,父母外出到梅洋村务农,家里就剩下祖母、三伯和我三兄弟。一到晚上,我们三兄弟总喜欢和祖母挤到一张床上。由于我白天调皮满处乱跑,睡觉的时候就总爱踢人踢被子,所以总是时不时地踢八十多岁老祖母一脚,她从不吭声,半夜时常醒来替我们拉拉被子,看看我们熟睡的样子。多年后祖母说起这段经历,我真是又羞又愧,但这段美好夜馐俏艺獗沧永锖湍棠套罱咏的时期。
随着时间流逝,祖母渐渐地步入了垂暮之年,我们兄弟也逐步进入社会外出工作。每逢出门,祖母总舍不得我们,总叫我们多待些日子。然而为了生计我们只能割舍亲情,所以每每离家的那一天,她总是关在屋里痛哭。那时,.我有时会问大哥,要是有朝一日祖母离我们而去,我们该怎么办?大哥也总是叹气,说不知道,其实我们比谁都清楚,我们是多么害怕祖母的离去。
2010年初冬,祖母九十高龄,那时我在深圳厂里工作,突然有一天父亲打来电话,说祖母出房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,让我们都赶回家,到家后只见祖母痛得直喘大气,那时我恨不得痛的是我-己。所幸的是,经过慢慢调理,祖母疼痛好转,虽然不能下地活动,但吃饭什么的都能自理,但久病床前无孝子,祖母本是个爱说话的人,现在躺床上久了,陪她聊天的人也少了,她变得愈加孤独了,尤其是农忙季节。我想,她是多么希望我们能多陪陪她,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后悔不已,-想现在,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!
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,2012年我回家过春节,到家时已是腊月二十三。也就在那一天,祖母晚上起夜,不小心h倒在了床底,她痛得喊了出来,我闻声飞奔到祖母床边将她扶起。那晚我一边给祖母擦药,一边听着祖母哭疼声,我不忍哭道:奶奶你哭不要发出声音好吗!祖母说:孩子奶奶知道你心软,见不得奶奶疼,我知道了。结果她愣是咬着牙尽量压低声音至天亮。接下来的几天祖母的身体每况愈h,到了腊月二十七祖母气力已经变得微弱。按照农村的习俗,大家都期望祖母能挺过年三十,结果祖母奇迹般地挺了过去,好转起来。渐渐的又到我们出门的时候,祖母千叮咛,万嘱咐。我也叮嘱祖母要小心,让她别担心我在外的生活。
2013年农历二月初八,大堂哥的孙子出世,这也标志着祖母进入了五世同堂的时代,一说到这事时她便高兴不已。就在我们想让祖母多享受点天伦之乐的的日子的时0,天不遂人愿,不到两个月后的
不孝孙儿林商南
于祖母周年忌日之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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